RSS初中地理试卷引争议：华为频现成主角，教育界掀起讨论浪潮。爱国主义，就只能靠华为了吗？用初中地理试卷，做广告，是不是过分了点儿？
6 月 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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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，欢迎收听“老范讲故事”的YouTube频道。今天，咱们来讲一讲华为出现在初中地理试卷上的事，到底应不应该。事情呢，是2024年6月份发生的。常州市一名初中生家长发了一个视频，说他上初中二年级的儿子，在做常州市2024年初中地理结业会考试卷的时候，发现了很多与华为相关的题目。
咱们再念一下这个试卷的名字：叫常州市2024年初中地理结业会考试卷。按照这个名字来看，常州市的初中生到初三应该就不再学习地理了。他在初二的时候，需要做一个结业会考。总之，就是地理在初中阶段就学完了。就是在这样的一份试卷上，有大量的华为相关题目。你说出一个两个咱就算了，出了一堆。
他是什么样的题目呢？地理知识，很多其实是相对比较枯燥的。比如说，他里边问了说，深圳市的经纬度是什么呀。哎，这你问我，我还真不知道啊。那你说问这个题多没意思啊。人家问华为总部在深圳，那么你告诉我，深圳市的经纬度是多少啊。他这样来出这个题，上面还印了一个大大的华为logo。然后啊，也问比如孟晚舟回国的路线是什么样的，他从哪回来的呀，加拿大在哪啊，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意思。还有一些与Mate 60发布相关的题目啊，是不是打破了什么封锁呀，讲了一些华为英雄事迹吧。你想，这样重要的一个考试，这样的一个考试上，出现了一堆的华为相关题目。
官方的回应是什么样的呢？常州市教育局工作人员于6月26日表示，已接到关于该地理试卷相关的反映。正调查处理。啊，一般情况下，官方的第一条回应都是这样，哎，消息我收到了，啊，我查一下第二条。6月27日，常州市教育局回应：地理试卷多题涉及华为。试卷基于新课改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，以华为精神作为主情景，不同华为元素应对不同地理知识点。人家已经给你解释很清楚了，这是一个新课改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，啊，或者我们叫新课标，这个东西就是这么来的。那么，华为呢，已经成为作为一种精神，是华为精神作为主情境，把它揉进去了。人家就觉得我就该这么干。这个事传出来以后，很多的家长就不乐意了，大家也都出来要解读一下。事情在发酵啊，有人就认为这就是个爱国主义教育，挺好的呀，华为就是英雄，你不宣传他你宣传谁啊，他被美国人这么摁在地上去卡脖子，而且还这么活下来了，我们就应该好好宣传华为精神。我还看了一个，也不知道哪个县的检察院，发了一篇文章，说啊，我们看到什么澎湃新闻讲的啊，华为出现在试卷上的事情，说你们懂教育吗，我懂就应该讲华为，你们这些人压根就不懂。这这种论调也是蛮多的，就是彻底粉红啊，就已经觉得你，你连华为都不讲，你还想讲啥呀。还有一些人呢，也觉得啊，你初中啊，选一些企业相关的信息啊，没毛病，因为毕竟呢，地理呢是一个比较枯燥的课程，就跟刚才我讲的事，你问他深圳市的经纬度，反正我觉得是一个很无聊的事情。那你说我给你稍微套上一点企业信息，也不算是一个大问题，毕竟企业这些大企业，也算是咱们时代的一个缩影啊，就是我们讲讲华为。
讲讲小米，讲讲阿里，讲讲雅迪——都没什么大毛病，没有问题。但是，如果你出现了很多的企业，每个企业出个一两道题，出个一道题，我觉得也没什么毛病。让地理知识与现代时事产生一些交集，让这个课程变得更加生动，这事没毛病。但是，你从头到尾都是华为，而且一下出三四个题，你也不提其他人啥事了，这个就稍微有一点点过分了啊。
还有人觉得这是一个广告。就算你出华为的题，你印那么大一个logo干嘛使啊？你在里头排序，出一些跟华为问界汽车相关的事情，把型号、各种参数指标都写得清清楚楚的，明明白白的，这个是为什么呢？你这不是明显做广告吗？如果你就简简单单考他一个地理知识的话，你为什么要去写这么多的产品相关的细节呢？
而且呢，还说出来了啊，说国家有规定，禁止商业广告进入学校和幼儿园。你这个明显违反国家规定了。还有人给出了更加危言耸听的说法，是什么呢？他说你华为出现的次数比中国比共产党都多了，万一以后一些大企业跟国家发生了冲突，那孩子们信谁的呢？这个就属于杀人诛心了啊。小孩的心智肯定没有那么成熟，这个事是我们还是要承认的。
大批量地刷华为相关的问题，而且是在试卷里头刷，这个事本身肯定是有问题的。孩子会无条件地相信老师、教材以及试卷，特别是试卷评分标准，因为这就是他的成绩啊。你说你试卷评分标准你都没有办法去相信了，你还相信什么呢？考试就按这个评分标准去考试嘛。这种对少年儿童的心智影响，确实值得我们深思。
进行扭曲的做法，肯定未来是会有问题的。因为华为毕竟是一家企业，这家企业在很多地方言商，它不是一个十全十美、没有任何问题的圣人。你现在用一个宣传圣人的方式去宣传华为，而且是直接放在试卷里头。因为我们国家，甭管是试卷、老师、课程，还是评分标准，都是不准许质疑的。你说我跟你讨论一下，你为什么这么判？你开什么玩笑？凭什么要跟你解释？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讨论？我们都是用这种方式来教育孩子的。我们在里边到底使用什么样的东西，就要更加谨慎一些。那你说这个到底是不是广告呢？以我在互联网公司里混了这么多年，而且跟广告行业打了很多交道的经验来看，可能性非常小。为什么呢？因为这种广告的投放是非常不划算的。广告其实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商业形态。为什么我花钱买了广告？目的是要把东西卖掉。如果我最后花了钱，东西没卖掉的话，就要亏钱。而且广告，特别是像现在内卷成这样的一个状态，就是你的投入都是非常高的。你如果是像这样随便撒胡椒面，就这么把广告打出去了，哈哈，这个是要亏钱亏死的。像这样的广告，你是基本上没法计算转化率的。甭管你是给他宣传华为手机，还是宣传华为汽车，那小孩他自己也不能买。那我今天把广告打了，这个小孩过了20年，把这个华为汽车买了，那你怎么算这个广告的投入产出比呢？这个没有任何意义。以前呢，也有一些企业，像什么比亚迪啊、小米啊，包括淘宝、京东，都把自己的企业信息放到了试卷里边去。
这样的做法，虽然从表面上看，似乎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年轻一代，但其实际效果和商业逻辑值得商榷。企业信息嵌入试卷，看似是一种长期品牌培养的策略，但考虑到受众的年龄和购买力，这种广告形式的转化率几乎无法评估，更不用说短期内的直接经济效益了。因此，这种做法的动机和效果，确实需要从更广阔的视角去审视和讨论。
这个事不是头一回出啊。出完了以后，每一次都会被调查。调查最终的结果呢，都告诉大家说：“哎，这个里头并没有什么商业行为。”甭管是哪个大厂啊，包括华为，包括小米，都没给过钱。甭管给没给过吧，至少说这一次啊，人家证明是没给过。大家都是清白的，没有哪一次说我们抓住了你，在试卷里出了一大堆跟华为 go，跟小米，跟比亚迪，跟淘宝相关的题目。最后证明这个题目进去了以后，是按照什么钱来付钱的。因为，并不是所有的广告都是看效果的啊，也有品牌广告他是不看效果的。但是你也要计算，就是任何的广告，你都要计算投入产出比。你说我现在让常州市在这么重要的一次地理考试上，结业考试啊，把这个华为这么多题印上去。印完了以后到底是付多少钱？印完了以后，你也要去向上面的老板解释说：“哎，我们预期未来会造成哪些影响啊？”比如说我印了，那父母也许会买华为手机和华为汽车呢。对，或者 说：“哎，这个小孩子长大了以后，会去买华为手机，华为汽车呢。”就是这些东西，你在批广告预算的时候，你都得写啊。你如果这些玩意都不写了，你就可以随便花钱，去打这样的广告的话，那可能就属于叫巨大贪腐啊。所以呢，我刚才讲说这个事是广告的可能性很小，但是呢，也不能排除说完全不可能。这件事，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出现这种广告呢？一般比较魔幻，像我们以前其实也还真遇到过。怎么干的，就是呢，经常会出现叫暂住权益与预算之间的博弈与扭曲。这句话说的呢，有点互联网黑话，什么意思啊？
其实，很简单。比如说吧，常州市说：“呃，我们想要点预算啊，或者说想要一些赞助。华为，你赞助我们一下吧。”华为的人也上去说：“我知道政府化缘，但是你说我为什么要赞助你呢？你给我点理由呗。”啊，这些人就会拿出一些权益来。比如说：“哎，我给你找地印点广告怎么样？或者咱们走点广告费啊，给你印一些这些东西啊。”掏了钱的人肯定是不情不愿，大概率是不情不愿。然后，把钱掏进去以后呢，也要回去写报告啊。写的报告说：“哎，我们进行了一些啊，对华为企业文化相关的宣传啊，是什么什么什么样的。”你要写出来啊。这个报告写完了以后，才能把预算批下来。就正常都是这么干啊。
我们以前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呢？我们原来也有时候会去赞助一些什么大会啊，或者一些啊这种由政府召开的年会。我们现在去看什么计算机大会，互联网大会什么的，大家觉得是跟开发者相关的，跟行业相关的吧。其实后边的主办方都是政府工信部啊，都是他们来主办。说上来说你得给钱对吧？你要赞助我这个会，那我们就得跑上去赞助啊。啊，但是赞助了呢，我也要去写这个报告，去申请预算。说哎，“呃，我们要去赞助这个会”。这种报告一般怎么写啊？这个会是什么什么样会啊？我们要去赞助。赞助呢，我可以得到哪些哪些权益，可以把名字印在比如说吊牌上，吊牌的袋子上，可以印在背景墙上，还可以印在什么什么地方。它很多的时候它是这样的。比如说，常州市政府去找华为要了一笔赞助，然后华为说：“哎呀，这边预算花的差不多了，我上广告部门看看。”
有时候，预算的分配会引发一系列复杂的情况。例如，当广告部门要求预算时，他们可能会说：“那给吧，那怎么办呢？”在这种情况下，申请预算的人必须考虑如何向老板交代，确保每一分钱的花费都能获得相应的权益回报。例如，让赞助商的名称印在试卷上，这就可以视为一种权益。
我们来探讨一下赞助权益与预算之间的博弈与扭曲。虽然这种情况可能发生，但可能性并不大，因为大家都知道，将赞助商的信息印在试卷上可能会带来一些风险。然而，还有一种可能性，那就是负责此事的人可能很年轻，甚至可能是90后或00后。这种情况下，他们可能会低估舆论的影响，或者有相关部门的人拍胸脯保证：“放心，出什么事我给你顶着。”这样的情况虽然罕见，但并非完全不可能。
那么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？我认为，这可能与当前社会中的一种现象有关，即“千万不要让90后给你当妈”。这句话的意思是，许多年轻人已经长大，90后现在也已经30多岁，他们开始承担起为人父母或教育他人的责任。然而，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和思想范围可能相对狭窄，或者说是较为狭隘。他们可能缺乏足够的知识和经验，以至于在处理某些问题时，只能通过语气、感叹词或脏话（这里不重复）来表达不同的含义。面对各种问题，他们可能总是用同一番话来回答，仅仅通过语调的变化来传达不同的意思。
这种现象反映了年轻一代在成长过程中面临的挑战，以及他们在处理复杂问题时可能存在的局限性。在预算分配和赞助权益的问题上，这种局限性可能导致决策的偏差和风险的低估。因此，对于年轻一代而言，提高语言表达能力和拓宽思想范围显得尤为重要，以确保在处理各种问题时能够做出更加成熟和全面的判断。
来去表达你自己的这种感受，他其实就是什么呢？就是中文已经变得非常非常的窄了，非常匮乏了。所有那种丰富的词语都被干掉了。为什么会这样？说错了是要承担责任呢，对吧？那我把它变成这样简单的，大家理解起来也没什么毛病，听也听得挺痛快。这样我们也不用担心承担各种后果，这不挺好的吗？啊，所以可能的原因是这样：现在出题的人呢，可能脑子里头就觉得，我去把华为显去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，对吧？他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。而且他觉得我们现在可能只有华为可以宣传，腾讯还是万恶的资本，都做游戏的。阿里，马云这大资本家怎么可以想他呢？小米，哎呀，也就能造个车，空调都是别人造的，都是别人工厂的，自己没有技术，怎么可以说小米呢？捂了半天，没有了，只有华为，唯一的一个根正苗红的。那你说我不讲他讲谁？就要讲华为精神，这就是我们民族气节。原来脑子里头没别的东西了，这个才是比较可悲的。哈哈，他的脑子里头只剩这个了。当然更有甚的就还有一些人会觉得，哎呀，你要不这么出题，简直是愧对祖先啊。啊，这些人也会存在。这件事情的危害肯定是很大的啊：第一个，华为毕竟只是一个企业，月满则亏，水满则溢。你现在呢是如日中天，在上面大家都把你当成一个华为精神，你是一个英雄，在这看着。但是呢，总有盛极而衰的时候，这个事呢，还是要预防。因为你再怎么如日中天的时候，你肯定没法顾及到所有人的权益，你一定会损害很多很多人的利益，这样会招人恨的。万一以后出点什么纰漏呵。
现在，你不是不允许任何人说你吗？任何人说你都是不爱国，对吧？那你万一以后，比如说真的，呃，跟更上层的产生了一些矛盾的时候，啊，那未来会怎么样？那真的是一拳打翻在地，踩上一万只脚，永世不得翻身，没有必要对吧？而且这件事情呢，对于孩子的心智，肯定是会有扭曲和影响，甚至是伤害啊。也有很多人说啊，小孩子还小嘛，啊他未来还有成长的空间嘛。但是越是小的时候，你给他树立的这样的，越是未来会对他的各种行为造成影响。最后呢，这样的方式，会让未来的社会变得越来越狭隘，戾气越来越重。
像这样的一个事情出来以后，就会有一帮人出来去写文章，说你们这些敢批评华为的人，你们就是傻，你们就是黑子，你们怎么可以去质疑华为呢？华为就应该出现在试卷里，而且应该出现的越多越好。但是也有一些人阴阳怪气的说哎，那我把这个答案从头到尾都写华为，呃，我看老师，到底敢不敢在我的答案后面打叉啊。太文革的时候，不也有人干类似这样的事情吗？当时的发明创造是什么呢？不打叉啊，在那个呃，你写的特殊的文字下的画横线。哈哈，反正也是不给你分的。可能我们又在向这个方向前进了啊，这也是非常非常可悲的。
这就是我们今天讲的故事：华为大量出现在初中地理考试试卷里。好，这一期就跟大家讲到这里，感谢大家收听，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