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风险投资与耐心资本全解析】2024年中共中央如何推动新兴产业发展？

5 月 07

Luke Fan中国故事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, 【风险投资与耐心资本全解析】2024年中共中央如何推动新兴产业发展？已关闭评论

大家好！欢迎收听老范讲故事的YouTube频道。今天咱们来讲两个故事。第一个故事，关于耐心资本和风险投资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或者说，现在为什么要开始鼓吹耐心资本了。

中共中央政治局发了一个文，要积极发展风险投资，壮大耐心资本。事情是在财联社4月30号爆出来的，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同一天开了个会，提出因地制宜发展新制生产力，加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布局，培养壮大新兴产业，超前布局建设未来产业，利用先进技术赋能传统产业，转型升级，积极发展风险投资，壮大耐心资产。

很多人问，什么叫耐心资本？这算不算是个新词？有人指出，这个词其实有出处，是一位美国基金会创始人在2009年或2019年发明的。耐心资本，字面意思就是不追求立竿见影的收获的资本。

在国内，2023年7月，国资委研讨班提出了长期资本、耐心资本和战略资本，意味着短期内不会有回报，鼓励积极投资。2023年12月份，证监会也提出中长期资金要入市，壮大耐心资本，发挥长期资金的稳定器作用。

那么，风险投资是不是耐心资本？或者说，我们现在是否通过挽救风险投资产业来注入耐心资本？大家可能知道，我以前是做过风险投资的。\n风险投资的核心，是最没有耐心的一帮人。没有谁比风险投资更没有耐心了。风险投资的里头有“风险”两个字，但真正追求的并不是大家玩心跳，去投风险大的项目。绝对不是这样。风险投资，其实是在很高风险的行业投资里，设法规避风险和进行风险分摊的一种方式。

风险投资怎么玩？它在不同的轮次里头承担不同的风险，尽可能让每一个轮次或每一次决策所承担的风险都在承受范围之内。这是一个极高失败率和极高成长性共存的东西。正如古语所说：“一将功成万骨枯”，这就是风险投资。

以前做风险投资时，有人会说：“你今天投个100万，等过了年我还你110万，行不行？”不行，风险投资不投这种钱。风险投资一般投什么？就是今年投100万，明年可能值1,000万，至少值500万。大家喜欢投这样的项目，因为投10个可能死8个，但如果有一个明年值1,000万，那死掉的8个可能就背回来了。如果投100万，明年还110万，别说死8个，死一个可能就打平，死两个就亏了。所以，风险投资一定要追求高回报来摊销风险，要控制并分摊风险。这是一个高风险与高回报并存的游戏。\n这是确定性的。钱是不赚的啊。就是你说我这个肯定铁赚钱的项目，我们都是不投的。为什么？因为铁赚钱的项目只有两种：第一种是没有成长性的；第二种是骗子。骗子都是说：“哎，我这事稳赚不赔啊。”99.999%都是骗子啊，剩下1%呢，可能是0.001是没有成长性的项目。离钱太近的行业其实也是不能做的。为什么？因为他要规避风险。你说我今天啊值投100万，明年涨1万倍，值值100亿了，这事投不投啊？这个事是不能参与的。为什么？因为离钱太近的项目，他这个项目是没法稳定的发展了啊。所有项目里边人都不干活了。比特币啊，比特币还算好啊，但是其他区块链的案子，都是属于离钱太近的。我见过一些吧，这种区块链相关的案子，包括Web三相关的案子，他们是什么？离钱太近。里面的工程师说：“我为什么要拿你的薪水？我自己随便在里边做点东西，就可以挣到几年的薪水。我为什么要去听你吆五喝六的，去让我做事情？”而且他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在想百倍币、千倍币、万倍币，都在想这样的一个事情。那他这个事他就没法整，所以他是做不出来任何结果的，他对整个的社会是没有帮助的，因为离钱太近了以后，对人性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了。

那么风险投资能够运作的，有一些基本的条件。第一个是什么？就是必须要有顺畅的可预期的市场，才可以做。比如说我们投的案子，这个技术我们未必懂。真的哦，你不要认为我们去投案子，去看哪个案子，我们就比别人懂。这个事是没有的。像马化腾，你问他说你要投什么样的案子，他说：“这个案子啊，我又不太懂，但是好像还有点道理，我们就投这种案子。”因为对于马化腾来说，他如果完全看懂的案子，他就一声令下，腾讯多少人等着给他做呢。他一定要投这种哎，我现在又看不太明白，但是呢，好像有点道理。一点道理没有的案子，他也不投。对具体行业我们和科技我们不一定懂，但是呢，行业规则必须是明确的。比如说我投了A轮以后，有没有人投B轮，投完B轮了以后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，有人投C轮，然后什么样可以上市，应该到哪一步可以盈利，这个东西必须要非常明确和清晰。而且真正做投资的人，实际上是对后边的事更多啊。你比如说去投资，有人投生物医药，这些人经常也是学生物医药的博士，但是，你以为他自己真的是能够做出药来吗？如果他能做出药来…\n他就不坐在这儿做投资了，他就坐这做药去了。所以呢，他真正懂的是后边的部分，就是你整个的行业或者整个市场，是非常的清晰，非常明确，非常通畅的。而且呢，要有很明确的退出机制，到什么样的程度啊，有项目收购，到什么样的程度可以去上市。因为你一旦上市了以后，你投进的钱就可以变成可流通的股票，你可以随时去卖这个股票，或者哪怕我不卖，我可以质押，可以拿出钱来做其他事情。而且呢，要有很完善的小股东保护机制，这个是很重要的。为什么要这么一个东西呢？就任何投资人投进去都是小股东，没有哪个人说投资人投进去了以后，说来公司我得着了，我来开始指手画脚了。这样的基本上全死了。所以呢，都是投了钱成为小股东，然后呢，基本上放手让创始人自己去折腾。这个才是投资人真正干的活。但是如果你对于小股东的保护不好，你随便做假账，那这个是不会有人投钱的，因为他也没有保障了。市场的信心和退出的节奏，才是风险投资存在的一个必须的条件。你如果这两个东西没有，那么大家就甭玩。那必须是阳光下的生意，你说我这东西没法放在阳光下看，这事也不行。为什么最后要上市，上市叫IPO，叫公开发行。你一旦公开了以后，你这个没法在阳光下放的生意，你会有问题的。所以必须阳光下，而且要讲法律，不能讲道德。你千万不要认为做投资的人就不讲道德，或者说做生意人不讲道德，但是什么意思呢？叫不能以个人的喜好来影响市场动态，对吧。像我们以前大概从2018年、2019年就开始讲，说这件事情，是谁谁谁不喜欢的，互联网是他不喜欢的，教培是他不喜欢的，游戏是他不喜欢的。所以，这个东西没机会。

那你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还要市场干什么呢？就是我们是需要市场规则起作用的时候，风险投资整个的运作链条才能赚起来。你比如说，讲法律不讲道德，最好是什么呢？法律啊，稍微宽松一些。你像日本、德国，很多这样的国家，就是法律很严格的国家，其实对于风险投资来说也不好。他既然都有风险了，他很多事情其实还是在这个边缘、灰色地带游走的。如果你的法律非常严格，执行效率很高，而且是罚的很重，那么这个地方其实对风险投资也不好。

总结一下呢，就是风险投资其实是最没耐心的，因为风险很大，我们是必须要遵守严格的考核，没有说我一拍脑袋就干这个，一拍脑袋干那个，而且是严格的审批流程。这个钱到底怎么花，为什么花，多少人签字，多少人投票，然后要做哪些功课，你才可以花这个钱啊。甚至有些人会有这个严格的跟头制度。什么叫跟头制度？我今天要投一案子，投100万，花的是别人的钱，那么前提是什么？我自己得往里掏钱啊，比如说我自己掏个1万2万的。为什么呢？我不能把别人钱搁里头，然后自己把这钱再揣兜里拿走了，这事不行。一定要自己觉得好，才能往里偷钱啊。所以有很多的基金有跟投制度，而且呢会有严格的信息披露与审计相关的制度。这个是风险投资真正管控风险的一个方法。

所以风险投资非常非常没有耐心，千万不要觉得风险投资有耐心。而且大家知道，风险投资还有一个特点，就是风险投资的基金都是别人的钱，它是有周期的，一般情况下，风险投资大概也就是5-7年，这个基金是要结束的啊，你必须要把所有的案子通通都关闭掉，变现也好，或者是让他去上市也好，然后才能把钱还给别人。对吧，没有哪个风险投资去干这什么耐心资本，绝绝不能干这个事。

那么风险投资这些年来都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呢？像我这样的，以前是做投资人的人，现在也坐在这跟大家唠嗑聊天呢。那么，可见这块呢，呃，也没有那么好。当然，这个还有一个是我的原因啊，我自己肯定也不是一个很成功的投资人吧。所以呢，现在只能坐在这跟大家唠嗑了，那也揭开一角，让你们知道知道我们以前是怎么玩这些事情的。

那么为什么是这样呢？因为刚才我讲了，风险投资是通过链条去分摊风险的——天使轮、A轮、B轮、C轮、D轮，然后上市，各自的轮次承担各自的风险。那么在最近几年呢，整个风险投资的链条被彻底拆断了，这事没法玩了。为什么呢？因为上市不顺啊。前面上市不顺，好不容易呢，玩了一年的注册制，又差点没把股市玩崩了。各种的喜欢的、不喜欢的，因为不喜欢没法融资，因为不喜欢没法上市，整个的市场判断机制就废掉了。而且要干什么呢？阻碍这个资本的无序扩张，所以他把很多企业里边的这种叫做啊，战略投资，就直接干掉了；也把很多企业里面这种并购的部门也全干掉了。那么导致什么呢？整个风险投资链条断了，玩不起来了。没有哪个人说，唉，我投了笔钱进去，然后就等他上市了；或者说，我一把把它买下来，这玩意不叫风险投资，那叫并购啊。现在并购也不玩了，所以这个事情就打了个七零八落。

七零八落以后呢，等于上市的渠道不畅通，也没法去退出。而且呢，做假账基本上没有处罚，对于中小投资者的保护呢，也是基本没有的。然后各种非商业因素对市场影响的太频繁，而且影响太大。一升双减，就彻底干掉，而且干的过程中呢，没有任何的赔偿，没有任何的后续处理方式，就是不许干就完事了，就直接死掉。整个一个行业，那是一个巨大的产业链，从上死到下，可能有极个别的说，我稍微啊沾点别的边，然后我还可以苟且偷生一下。因为大家知道，市场这种东西呢，并不是说哎，我把这一个行业干掉了，它就完事了。这一个行业…\n它是跟很多很多事情交织在一起的。你比如说，教育培训机构，他们是互联网广告的一大贡献者。对吧，把他们干掉了以后，很多互联网公司就玩不下去了。为什么？因为打广告的人没了，对吧？打广告的人出去送外卖了，那么他也只能出去送外卖，没有任何其他办法。这就是非商业因素对市场的影响。而且，美元基金基本上都完蛋了，中国企业去美国上市这条路被打断。

第一个是滴滴，上去了，但被勒令退市。而且在这个过程中，美国股民的所有损失，也只能由滴滴自己去赔偿。我们用一个行政命令把这事搞定。然后是瑞信，做了个假账也回来了。再往后，滴滴以后，就再也没有任何一家中国互联网企业跑去美国上市了。啊，没了，下一个有可能是申印，但人家不是中国企业，人家是新加坡企业，人都已经跑到新加坡去了。哎，这个上市据说国内开绿灯了，看能不能上的去。

而且，美国对于中国的美元基金也进行了严管，这是双向的。我们现在对去美国上市、拿美元基金的钱进行严管，美国也在干这事。第一个原因是害怕制裁，就是他虽然经常制裁中国公司，但如果这些制裁给美国投资人造成了损失，政府会被起诉的。这些投资人会告你的，对吧，这个事是不能瞎搞的。第二个，美元基金如果在美国募资，就必须由美国公民来掌管。这个是比较早就开始有这方面的规定，大型的美元基金必须分拆，像什么红杉，很多我们前面耳熟能详的一些美元基金，必须分开。中国业务要单独列出来。为什么呢？因为它可以让那些美国的真正的耐心资本尽量不要进来。什么是耐心资本？就是他有很多老钱，比如大学基金、家族信托、养老金、保险这些钱。他们本来会去做资产配置，比如说把5%、10%的钱放到风险投资里边去。但是一旦做完这个了，比如说美国政府说了：“哎，我今天把谁谁谁放实体平台了啊，我要制裁他。” 结果一看，说：“不行啊，我把他制裁了，我的养老金就少了，因为你的养老金信托啊，放到这个风险投资里去了，然后这个风险投资还投了这个公司了。对吧，那他也要避免这件事啊。那么你一旦分拆开了，你再去募资，你就不要到美国来募啊，你到其他地方募去。我再制裁谁，也没有人再给我扯后腿了。”

风险投资所关注的项目呢，通常都是领导不喜欢的。这个没办法，因为风险投资要分摊风险。他喜欢的什么？就是离钱还算比较近的项目，而且呢，是确保能够上市有收益的项目。互联网获得超额收益之后，本来是愿意在扩张的道路上去收购案子，等于所有这些东西都没了。现在的领导是喜欢硬科技的，工业斯巴达。那这个事就没法整，而且工业斯巴达这个东西，就是很长时间你是见不到收益的。你如果是整个的市场很完善，虽然现在见不到，但我能保证以后能见到，这事也没大毛病。但是我们对于做假账，对于整个的信息披露，要求的就不是那么严格，对于小股东的保护也不严格。那么在这种情况下，你做这种很长期的投资，基本上叫血本无归。今天是你的钱，明天不一定是你的了。

对于整个的风险投资，在这些年来算是非常严重的打击吧。那么为什么又想起风险投资了呢？中共中央发文说，我们要去鼓励风险投资，因为很简单，政府呢，是没有土地财政了，所以他们手里也有钱，他要怎么办呢？现在政府在做大LP，就很多地方的政府在做大LP。LP是什么？叫有限合伙人。就是在一個基金里头，是有普通合伙人和有限合伙人的。普通合伙人，就是大家平时见的这帮投资人，他是负责运营基金，出来投项目，融投管退。有限合伙人干嘛呢？有限合伙人负责出钱。你出了钱以后，你别管公司，基金。投完钱了以后，再把这个钱挣完了再分给大家，对吧？他是这样来去工作的。那么现在政府手里拿着这些钱以后，说那我来做LPR，我来去找项目，来去投。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呢，骗子太多，不够分了啊，韭菜太少了。为什么呢？你想政府拿出钱来，那有多少人说，哎，我们有七大姑八大姨，我们有关系，我们要先拿到这个钱。这个事是一定的，对吧？政府说，我们也不能都这么干，对吧？咱这差不多点。现在政府的钱啊，也不是白来的，也不是天上刮下来的，好不容易挤出点钱来，希望能够改善一下经济，你们都拿回去揣自己兜里，这事不行的，对吧？所以现在很多政府呢，也把条件设置的非常的苛刻。所以导致什么呢？这条件太苛刻了，以后骗子都懒得下手了，所以这没法拿这钱，对吧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。总之呢，就是不讲商业，讲政治。那么，这些政府的LP们，他整个的经济是乱不起来的。

然后第二个是什么呢？第二个就是二级市场，是缺乏新鲜故事的。能够流通的这些股票叫二级市场，没法上市。就是以前投资人在里头，A、B、C、D轮，天使轮，这个呢叫一级市场。一级市场要不断的把公司孵化，长大了以后送到二级市场去。那些年来上市的这些公司呢，都是一些领导有关系的，神头鬼脸。那些公司上市之前通西分红，上市了以后马上业绩变脸，就天天玩这个。还是希望稍微有一点新鲜故事进来啊。你如果没有这些新鲜故事，没有正规的创投市场去做一些领导不一定那么喜欢的项目出来的话，二级市场就会变成无根之木，无源之水，对吧？这事就玩不下去了。所以，短期没有收益，长期有收益的案子，这些案子本身它是没法上市的，因为中国的股市其实也卡的还是很严的。你说我这个案子，做人工智能的，做大模型的…\n我看做大模型的案子，可能五年之内他都赢不了利。那你说你咋上市？把钱都烧光了，以后上不了市，那你咋办？对吧。因为现在玩了一年的这个注册制之后，发现玩不了了啊，股市要崩。那只能是上了一个啊，号称是极其严苛的。证监会老大说，咱们就这个严查上市吧。所以现在好多人说什么呢？我们叫“知错改错不认错”，注册制上市啊，这个事呢，错了啊，我们知道了，我们也改了，但是这事不能承认啊，谁也不许说这事。

那么严查怎么办？短期不盈利，长期盈利的案子，你就肯定不符合要求吧。这就是硬科技，包括造车。小米造车造了半天车，雷军说了，我5年之内我都挣不回钱来。而且小米在所有造车里头，除了特斯拉盈利之外，剩下的车里头，都是我们算赔的少的，其他人赔的更多。对吧，他讲了这样的一句话：“那你咋办？你杀不去吧，你只能跑到香港去啊。香港那边说我允许你亏着钱，我让你上啊。”那这个股市也会有问题，但是这两天香港在涨啊。

那么你说如果不允许这样的公司上市，那骗子们也没法愿意做，对吧。但你说如果允许这种案子上市，你说亏钱的案子我让你上市，那骗子们会开心死的。我给你讲故事呗，这个国内创新，填补国内的空白，国际领先，这个故事谁不会讲，人家爱听。什么故事？骗子们最明白了啊。讲完故事以后，把这种一大堆烂公司都扔到市场上去，这事是没法整的。

因为为什么一定要盈利公司才能上市？因为没有信任。你如果有了信任，有了规则以后，我们可以让不盈利的公司上市。像美国是允许不盈利公司上市，咱们那么多互联网公司到美国上市的时候都是亏钱的。但是他们说，我这管的严，你要敢在我这去瞎搞的话，我就真的拎你回来坐牢。对，他们是这样干。但咱们这就没有啊，你真的做了假账了，然后怎么办？你这为什么做假账？这个也是。这领导有安排，我们夫妻个人荣辱，他给你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，或者告你这是国家机密啊。这个你你就完全没法整。所以二级市场也是缺新故事。再往后呢，是就业和市场呢，也需要风险投资来拉动啊。中小企业本身融钱就比较难，需要信心。什么叫信心？你以为就是我们以前啊，噼里啪啦，投案的时候大家就有信心吗？还真是，但是呢，我们投的案子十个里头死八个，那信心哪来的？因为不断的会有英雄产生：今天是马云，明天是马化腾，后天是刘强东，再往后是一个一个的这种英雄。那些英雄产生了以后，你就会忘掉那些被干掉的人，或者那些死掉的人。而且就算是那些死掉的人，或者那些死掉的项目，他们也会被这些大厂收购。哎，这些人也可以再到大厂里面去上班。你创过业，创业的过程中虽然没有做好，但是啊，你也融到过多少多少钱，那么大厂还是注重这个履历的啊。我们愿意招这样的人回来上班，来哪怕内部创业，或者说再去进行内部孵化，也是一个很好的事情。

但是现在，所有的榜样都变成了万恶的资本。你开了个小饭馆，明天倒闭了啊，比如开了200万家，倒闭300万家，经常出这样的神奇的数据。没有英雄，所有人都是在艰难地活着啊。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办？你必须要让风投来，因为只有风投才可以造神，只有风投才可以说，哎，我们铸造一个英雄。而英雄的故事，哪怕这个行业再难啊，哪怕经济再差，只要不断的有英雄涌现，大家都会有信心的啊。这就是说我们要重新把风头拉起来。

最后讲一个什么呢？耐心资本。这个词是一个非常非常恐怖的词啊，非常吓人啊，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，在这里讲这件事啊，那实在是太吓人了。为什么呢？在这里去讲耐心资本，跟在美国讲耐心资本是不一样的，因为美国有很完善的财务监督的这种制度啊。你做了假账，或者你信息披露不完整，就老老实实要去坐牢，而且罚钱罚死你。而不像国内似的，这你做了假账啊，证监会把你查到了，要求罚款，然后他说我实在没钱，能不能商量少罚一点行不行？证监会想了想说行吧，那就少罚一点吧。对咱们是这样来个处理的，而且也没有谁说去，哎，因为这个事坐牢了。现在可能也就是许家印是不是进去了，现在不确定啊，这反而他现在就是没有声音了。所以在耐心资本在这里，是不能这么解释的。耐心资本在这里是什么？它叫改变考核机制的资本啊，这个跟在美国的解释不一样。什么叫改变考核机制资本？就是原来你把钱花出去了，你必须要说清楚，这钱多长时间挣回来。比如说我，以前我去做投资的时候，我就一定要去跟我的这个，我们叫投委会嘛，要去跟人讲这个话，说哎我这个钱出去了，明年啊准备涨几倍啊，后年准备怎么样，然后呢这个项目发展成什么样啊。就算是这个钱花，投出去最后没有做好啊，我们也讲说哎，虽然做的没有那么好，但是这我们还是有机会能挣回来的，或者说在这个行业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啊，这个事情我们要去交代的。但是你现在如果是耐心资本了，我不需要进行这样的考核了，那我再出去投案的时候，是不是就可以投给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了呢？对吧，因为你看我投给谁都是耐心，我不需要短期内进行考核了，你也不需要知道我到底哪天能把这钱挣回来了。对吧，就算挣不回来，我有耐心啊，这有什么问题呢？在这样的情况下，那这个钱不就是完全可以由片子说了算了吗？可以承受短期波动和回撤的这个资本，这是他们现在对耐心资本的一个定义，啊，就是说哪怕你投出去亏了，没关系。什么叫短期波动啊，什么叫资本回撤啊，就是亏了是没事了。二，那么他就说这个是OK的，而且他要求什么钱进来做耐心资本。他要求社保基金、养老金、企业年金、职业年金、资产业资本，以及具有长期投资理念的个人投资者，也就是大家再去买什么这种长期理财，我们都认为，你是具有长期投资理念的个人投资者。他们要把这些钱放出来，说来我们现在作为耐心资本了。如果我把社保基金赔了，把养老金赔了，也没关系，因为有耐心，这个我们不需要短期考核的。以前他们把很多这样的钱说，你们必须要入市去炒股票，要去给股市托底，人家说不行，我们这个有规定的，养老金要有比例分配的，我们只能用很少的钱去炒股票，绝大部分的钱，我们必须要去做稳健投资。在全世界的养老金都是这么干的，为什么？因为养老金你万一真给人赔了，那这些人上了岁数以后是要饿肚子的，生了病以后是要没有钱治病的，这个事是不行的。那包括社保基金也是如此，原来证监会说你们赶快把钱弄进来，人家说我们已经拿到最高额度了，我们成立基金的时候规定就是，比如10%、20%可以炒股票，剩下的必须去做稳健投资。现在不了，说我们现在要求社保基金、养老金、产业年金、职业年金、本资本，通通都去投资耐心资本，那么就是赔了，别担心，以后会赚回来的。至于以后能不能赚回来，不管了，这个才是真正吓人的地方。当大量的稳定资金脱离了监管，脱离了考核机制，成为耐心资本的时候，那就不是简单的寅吃卯粮的问题了。而股市其实还是一个监管相对比较严格的地方，你到一级市场里，到了风险投资里头，如果把这些钱给了他们，那这个就不是风险两个字可以概括的了。到那个时候亏掉了，是不是就很正常了呀？这是非常可怕的。这是什么呢？这是在给离任审计找借口，因为以前很多人说，我离任的时候要审计一下我的账目，我把这钱投哪去了，做了哪些事情。那么，现在说行了啊。你们不用再去做离任审计了。我投的叫耐心资本，这个亏了是应该的啊。这些资本是可以去承受短期波动和资本回撤的。那么以后啊，国有资产流失，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，叫耐心资本啊。这就是我们今天讲的第一个故事。

所以，耐心资本这件事，其实是非常非常吓人的一个东西啊。就是它底层的逻辑非常恐怖。而且，为什么在美国可以玩耐心资本，而在中国玩不了？因为咱们整个的监管体系是不健全的。在这样的一个体系下，你要去玩耐心资本的话，就会让所有手里有钱的人啊，原来我可能还要挑一挑——这个人啊，这个清华的博士啊；那个人是，比如说我小舅子啊——这个清华的博士做这个案子，凭什么就能成功啊？我小舅子一定成。反正，是耐心资本，我投给他就完事了。我们就可以更多的干这种事情了。所以，大家去看一看这个有多么神奇吧。这个词题的好啊。这是我们今天讲的第一个故事。\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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