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SS京东打响外卖社保第一枪 | 为什么这场社保之战比你想象的更复杂？从自由职业到全职骑手 | 京东、美团、饿了么推动社保改革背后的大博弈
2 月 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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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东、美团、饿了么都开始给外卖员缴纳社保了。这后边的故事，可能比大家想象的，要稍微复杂那么一点点。大家好，欢迎收听老范讲故事YouTube频道。
这个事情2月19号开始的。开座谈会的时候，刘强东居然没有到场，肯定痛定思痛，说还要整出一些更大的动静来。2月19号，京东突然宣布，自3月1日起将逐步为京东外卖全职骑手缴纳五险一金，为兼职骑手提供意外险和健康医疗险。大家注意，第一个时间是3月1号开始，不是说马上开始。第二个，将逐步为京东外卖全职骑手缴纳五险一金。这个里头第一个叫逐步，不是说我一把全都给你上了。第二个呢叫全职，这两个字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。然后兼职骑手的话，也稍微照顾了一下，给买一个意外险和一个健康医疗险。
京东出来表态之后，被京东穷追猛打的美团，肯定也要出来表态一下。当天，2月19号，美团宣布将在2025年二季度开始实施，逐步为全职及稳定兼职骑手缴纳社保。这个就有差别了。京东呢，是3月1号就开干，到美团这呢就是要到7月1号才开始。而美团呢就在全职的基础上呢，增加了一点点定义，叫做稳定兼职骑手。为什么会加这个？因为不同的省市，在这块政府是有不同规定的，不是说你任何地方，我只要判定你是稳定的兼职骑手，就可以给你上社保的。这个里头还是有一些差异的。
然后饿了么就要稍微费点劲了。他到2月20号才跑出来，而且饿了么讲的是什么呢？说从2023年2月起与生态伙伴一起，按计划在部分城市展开试点，为饿了么蓝骑士缴纳社保，并持续加大对稳定骑手的专项补贴力度和范围。这句话什么意思呢？就是说没我事情，我也不打算干什么呀。这就是饿了么的反馈。所以说他现在稍微有一点危险，后边我们再接着讲。
为这些骑手缴纳社保呢，其实是一个老大难问题了，非常非常费劲。很多人就说国家有法律规定，有劳动法，怎么折腾了半天没什么作用呢？企业说我不给他缴，他就没有任何办法。这个在中国也算是一个特色问题吧，我们依法治国嘛。
你说社会舆论也折腾了好多年了。美团怎么剥削了？美团怎么不给这些人交社保了？怎么把这些骑手都注册成个体户了？甚至美团还出来讲，说如果你逼迫我去给骑手上社保，我的公司就要倒闭就要破产。导致这个事情这么僵持下来了。那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？怎么美团就顶下来了？社会舆论也不管用了。那咱们要看看交社保这事到底谁出钱。
在京东，比如说达达，其实他每年都亏损。因为京东他三部分快递员：一部分是京东自己的京东快递，或者说京东给大家送货的这帮人；第二个是德邦物流的这些送大件的人。这些人本来就有社保，他们都是京东的全职员工。达达的这一百二三十万兼职骑手，或者叫众包骑手呢，才是这一次我们要去讨论的，要去上社保的外卖员。达达呢其实每年都是在亏钱的，每年的收入根本就无法覆盖他们的快递成本。现在每派送一单亏一块钱，或者一块还稍微多一点点。那你说这样的一个情况，到底谁出钱去给他们把这个社保上了？
因为大家要知道，公司给员工上社保，公司是要出大头了。员工扣到可能百分之十几，就是你的收入这一块就没了，交到这个社保基金里去了。而公司的话应该是要扣到百分之二三十，就是他要出很大一块。而且这一块的钱出出去以后呢，跟员工是没关系的。他这一部分钱是进公户的。像我们交社保的钱，有一部分是进入我们的个人账户。比如说今天从北京要迁到上海去，后天从上海迁到深圳去，这些钱跟着我走的。等到最后要发钱的，这部分也是我的，花的钱也都是我的。还有一部分的钱，是进到社保公共账户里去的，是为整个的池子去承担成本的。那么公司交的钱是在那里。公司现在就亏钱，你说他有什么动力了去交这个事？外卖员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动力去交这些钱，因为收入要下降嘛。就这么简单，原来是现金就到手里了，现在收入有一部分是送到这个社保基金里去了。虽然那部分钱进的是私户，但是你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拿出来花掉的。这就是谁出钱的问题。现在呢，对于整个的外卖平台来说。
其实有三种外卖员，不是京东有三种快递员，是这个外卖平台有三种外卖员。都哪三种呢？第一种就是直接跟外卖平台签约的这帮人，可能有些甚至是全职员工。第二种就是众包，像达达这些今天来明天不来，一个月可能来个三四天，或者什么这样的。还有一种是什么呢？叫合作网点，就是有一些地区说我这比较偏远，我们呢就干脆做一个快递点。我们这个快递点接所有快递公司和外卖公司的单子，我自己去养一些外卖员，我自己把这一个区域的事情搞定。在外卖圈子里头，这个第三种状态还很毒，就是各种区域里边的，叫做生态合作伙伴吧。他实际上就是外包的，我这是一个小公司，我这公司里头雇了20个外卖员，他是这样的一种工作方式。
那么现在到底是谁不愿意交社保？第一个，从平台角度上来说，他们呢愿意为这种全职员工交社保，但是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，他也懒得费这个劲。第二个就是承包点，而这些承包点呢，其实反而是不愿意交社保的。为什么？就很多承包点都很偏远，而这些偏远承包点的人，这个我是亲身体验过的，就是他们很多的这种外卖员连身份证都没有。你说他为什么要去交社保？很多人说不对，说中国人不应该都有身份证吗？但是很多农村的人，他们的身份证都拿出去做一些其他的用途了，反正是一些灰产的事情，这个我们就不再详细研究了。我记得以前我们那个院里头送水，大院要求你必须有身份证才能进来，有一些送水站就说不行，我们这三个送水员里只有一个有身份证的，还会有这样奇怪的问题。而且这些承包点呢，本身的运作也没有那么规范，多挣点钱大家拿着现金还是会更开心一点。
再往后呢就是外卖员。外卖员第一个呢，相对来说都比较年轻，像我这样的我肯定得交社保去，我是老病号每个月都要去拿药。但是那些天天在外边风吹雨淋的外卖员说我不要去交社保，我宁肯是手里现金多一点。而且外卖员呢，今天我在这边跑两天跑几个月，可能下个月我换一个城市去跑去了。在中国这个社保迁移是非常麻烦的。
只有个人账户里的钱是跟着你走的，公户的钱是跟你没关系的。很多外卖员说，不费这劲了。甚至呢，还有一些外卖员说：“我在农村老家里头，交这个新农合就完了。”这个新农合实际上是一种比较低的社保，就是他交的钱也少，然后享受的福利待遇也比较低。“我去交那个，我不愿意交比较高额的，这种叫做职工社保。”现在新农合已经变化了，现在叫做城镇居民社保。
我们能够交的社保有两种：一种叫职工社保，一种叫居民社保，就是新农合跟那个并在一起了。像自由职业者的话，是可以自主选择你交哪一种呢？居民社保就是缴存比例低，享受的福利待遇都差；职工社保呢，就缴存的比例要高一些，享受的福利待遇稍微好一些。很多的外卖员说：“我愿意去买那个低的。”所有讲五险一金，企业上社保都是要上职工社保的，就是刚才咱们讲的京东、美团、饿了么，都是要给这些外卖员上职工社保。没有哪个单位说是：“我要给这个外卖员上这个居民社保的。”
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？就是政府有时候也不乐意。为什么？因为你上了一大堆的这些外卖员的社保以后吧，他们流动迁移的很厉害。很多政府其实很讨厌，说：“你们这些人，在不同的城市间迁移来迁移去。”因为咱们是户籍制度嘛，全世界可能最后有户籍制度的几个国家之一。他就希望这些人就老老实实在我这呆着，交了钱以后，至于这个钱哪去了，你也没有权利去问，我就自己去随便花就完了。所以政府有时候也不太乐意这种流动性很强的人去缴纳社保，然后签来签去的。
那么平台呢，为这个事也折腾了很久。像饿了么就讲：“我2023年就开始去研究怎么给他们缴社保了。”就开始逐渐折腾了。像美团大概从2021年就开始研究，说怎么去给他们缴纳社保。京东呢也是说：“交一批是一批，先把自己的员工交了，把德邦的人都交了。”然后现在呢，开始逐步的给这些达达的众包的人再去交。这个企业反正一直在折腾。那你说为什么是现在呢？国家喊了这么长时间，社会舆论这么长时间，美团也饿了么也好，都不给这些外卖员缴社保。
怎么到今天京东一上来喊，说我要给外卖员缴社保，其他人就赶快去表态呢？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变化？在这个里面的话，就会有涉及另外一个问题了，叫什么？劳动合同。你要去给员工缴纳社保，特别是这种由企业缴纳的职工社保的话，这个是要签劳动合同的。签了劳动合同以后，双方呢就会有一定的约束。你要想离职就没有那么容易，你要提前告诉我；我要想把你开了，当然也需要给你一定的补偿，或者也需要提前通知他。是这样的一种工作方式了，这不像是原来这种众包，今儿想来就来，明儿不想来了不来了。
所以呢，现在其实京东干的事情，并不是说我要给他们缴纳社保，那是什么？京东其实在争夺的叫全职员工。刚才我们讲了，三家的发出的公告都是在讲全职员工，或者是稳定在我这送外卖的员工。他们在抢这个。像我们每天也是接不同的外卖，我发现有的好的外卖员，那个水平非常高的。我记得原来我们这有一个外卖员，他能记着每家所有人谁是谁。比如说我今天有一个快递来了，他可能会给我老婆打电话说：“你们家有快递。”然后去了以后，“你不是谁谁谁他们家人吗？给你。”包括我儿子有时候快递他都能记着，“这是你们家孩子。”你想他在一个小区门口送快递，他把所有的这些家庭关系都记得好好的，这个很厉害的。这个就属于是优质员工。现在京东说我要去抢这些人。
那么什么是全职员工？签订正式劳动合同，有固定上下班时间，每天需要保证一定的在线时长和接单量，接受平台较为严格的管理和考核，与平台形成紧密的劳动关系的骑手。平台对其工作时间、工作内容等方面有较强的支配权。实际上京东在抢这个。没有资本家是雷锋，大家一定要注意。真正能够保证服务质量的人，这才是京东要的。这些人可能原来在美团或者在饿了么，在各个机构里边都是没有社保的。有些人说我今在这干两天，明天不愿意干了，这不是京东要的人。有些人说我愿意稳定下来，那京东说那你来吧，我给你签一个长期协议，给你上社保，你就算是我的京东员工了。
咱们就以后好好干下去，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这些人呢，在一个公司里边，是慢慢会提升他整个的服务质量的。而且呢，这些人干一段时间以后，也有可能会进化成承包点的站长。有一些地方有承包点，这些人也是从外地进到北上广深来打工的。他们说：“哎，我愿意回家，我想在那开个外卖站，行不行？”如果你是跟京东签的劳动合同的正式员工，那京东也愿意去支持你，因为你整个的服务水平、服务质量，京东是放心的。哪怕说：“哎，那边有地头蛇，你回去了以后你开不了这个外卖站。”那你也可以成为一些外卖站的核心骨干。那有些人说：“我愿意出钱，那你找一个带着干活的师傅回来。”这些人其实就会成为京东手里边的一些骨干力量。
现在呢，京东强势进入外卖行业最后一块没有全职员工的领域。现在京东说：“来，我们用最后众包的这一块，我们也慢慢地把它发展出一些全职员工来，让他们稳定下来。”也希望趁此机会呢，将最稳定的骨干吸引过来留下来。那么这些事情最后有什么样的结果呢？第一个，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变化。有人去问了达达的外卖员了，说：“哎，你这个要上社保吧？”达达外卖员现在的回复是：“我没听说过呀，上面也没跟我说这个事。”这个呢，一方面呢，就是整个的办理过程也没有那么简单，而且这个事情还是要跟每一个城市、每一个省去沟通和协调。每个省的要求是不一样的，有些省可能我们就支持这件事，有些省可能说我不支持这事，这个还是有差异的。还有呢，就是这些外卖员自己可能也不太愿意上这个社保，所以他就说：“我没听说过。”这个是有可能的。
原来那些困难呢，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。各省市也有各自的问题，因为有些省说：“我这就是社保有窟窿，你如果让这些交了以后可能更麻烦。”其实这些外卖员，他生病倒没有那么严重，但是他们有一个什么呢？就是他们有好多意外，天天骑个车子在外面跑来跑去，这个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事情。所以没准你交的点社保还不够他们赔的呢，不一定每个省市都欢迎他们来交社保。
而且，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？就是两个老大在打仗，京东要去跟美团干一仗了。这种两个老大打仗的时候，倒霉的经常是老三、老四、老五、老六。现在里头老三是谁？就饿了么，他就是老三。刚才我们也看了，京东说我要上社保，美团说那我第三季度开始给他们上吧，饿了么说这个事跟我没关系。为什么他就这么怂呢？他呢，竞争不过美团，而且呢，前面尝试卖给抖音，抖音也没买他。现在呢，阿里又在不断的聚焦，就收缩战线。饿了么上头的股东就是阿里，所以一旦阿里说我收缩了不干了，那么饿了么可能就直接挂菜了。而且在比狠这件事上，他比内卷比狠这件事上，饿了么大概率也是比不过刘强东回归的京东的。这个里头有一个定律，在刘强东不回来的时候，京东呢，也是一帮职业经理人，他们还是按规矩办事的，但是刘强东回来了，那就是个狠角色了，或者至少要比原来狠的多了。
未来的大趋势会是什么样的呢？现在呢，是一个很有趣的时间点，就是AI来临，自由职业者跟灵活就业的人会越来越多。大公司本身存在的必要，或者他们整个的运营效率和运营成本，会越来越不划算。因为现在AI时代，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英雄，我不需要依赖那个公司，我就可以把事干好了。而且还有像什么数字游民，滴滴司机，各种灵活用工人员都会越来越多。比如家具家电的这种安装和维修师傅，那我们现在比如说哪块东西坏了以后，你在这个美团上，或者在一些其他的这种众包平台上，你打个电话，人家就给你来收拾来了。或者你去买了一个大家电，来给你安装的人，其实跟这个公司是没关系的。特别你买小米的各种家电的时候，你不会有小米的员工来给你安装调试的，他们都是使用众包的方式，用这种灵活就业人员来给你去做安装和维护。这些事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。
企业跟社会呢，也在适应这种新的就业形式，尽可能的稳定自己的这个就业团队，或者说一些骨干团队。这玩意有点像军队，原来美国军队就是说我们美国军队的骨干是什么？是叫职业军士长。
一旦需要扩军的时候，他们就负责训练新兵。因为一个新的人，从这个进入军营训练到能够上战场，可能就几个月的时间。但是这些职业军士长，他们可能一辈子在这个军营里边待着，熟悉各种各样的条例、各种各样的设备、各种各样的基层战术。新的时代里头，这些企业就会想办法，给自己留出一支这种职业军士长的队伍来。这也是这一次京东打响第一枪，要去给这些外卖员上社保的一个核心的目的。未来的话，那么多众包企业进行竞争，京东也需要跟他们竞争，美团也需要跟他们竞争，也还是需要考虑成本平衡的问题。因为你一旦跟他们开始竞争了以后，你的成本是要比这些重保企要高的，因为你需要去支付企业职工社保里的那一部分，就是企业承担部分。那些众包企业，他们是不需要承担这些部分的。
社保制度呢，肯定现在还不够完善，也需要调整。灵活就业者的社保缴存比例，其实明显是要比企业低的。因为我现在就是灵活就业，我缴的都是我自己的，这个部分是个人部分。虽然我缴的钱里头，有一部分也会进入公户，有一部分会进入个人账户，但是我总体的缴存比例还是要比企业低的。比如说吧，我现在去跟人去竞争去了，我自己可能再加上两个小伙伴，我们都是灵活就业的人。另外一边呢，可能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公司。那我们在竞争的时候，我们就是不平衡的，我们整个的社保缴存的钱就比别人少。要去这个看谁愿意亏更多钱的时候，我就比别人有成本优势。而且呢，这个社保的压力也是不平衡的。为什么？就是不同的地区其实比例不一样。有些地区呢，像我们这种灵活就业人员，缴纳的职工社保，我们享受的医疗什么，这个比例比企业社保其实相差不大的。我们这些人越多，但对于整个的社保基金池来说，压力就越大。我交的钱少，享受的福利差不太多，或者说稍微有点差异，但是这个并没有那么明显。各个省市差异非常非常大。而且还有像什么4050计划，这个也让社保进一步的压力增大。什么叫4050计划？就是男的到50岁，女的到40岁。
这些人其实在就业上有一定难度了。我们再去缴存的社保，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比例是由国家补贴给我们的。只有灵活就业才可以去申请4050补贴。如果你正常在公司签了协议去上班了，你是不能享受4050的这种补贴的。
全国范围内统一制度和方便流动这件事，目前在中国还很难实现。我刚才查了一下美国，美国的整个社保是由联邦政府统一来管理的。虽然各州可能稍微有一点点小差异，比如说有些州的社保收益是要征税的，有些州是不征税的，但是整个的社保制度都是由联邦政府一起管理的。而且在美国，如果你要从一个州到另外一个州去，你只需要登记一下地址变了就完了，其他都没有任何变化的。
但是在中国就不行，因为各个省市他们自己的社保资金池是自己来管理的。哪个里头有的钱多一些，哪个里头钱少一些，他们自己可能都是一笔糊涂账。在这样的情况下，你要想去进行社保迁移的话，也不是不让你迁，肯定是能迁，但是这个过程肯定是没有那么方便，没有那么愉快。所以在这块肯定也还是要去调整。
在新的时代，每一个居民需要有一个最低的保障。前几年经济蒸蒸日上的时候，大家追求的是更高的可能性。而在这几年经济稳中向好的时候，每一个人追求的是最低的保障和这个稳定性。大家就会更加重视社保的问题。而且现在社保基金里边的钱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钱。反正我在北京，我觉得反正还是在好好的报销，还是在好好的运作吧。至于其他地方咱就不知道了。
好，这就是这一期讲的京东、美团、饿了么给外卖员上社保这个事。后边故事很多，今天就讲到这里。感谢大家收听，请帮忙点赞、点小铃铛，参加discord讨论群。也欢迎有兴趣有能力的朋友加入我们付费频道。再见！